少年白马醉春风246在等风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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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侯爷。”苏媛轻轻唤了一声,她的手缓缓放到了腰间,那里似乎藏着一件事物。

百里洛陈轻轻摇了摇头:“再等等。东君说的救兵,应该不是你想的那样。”

谢三爷冷笑道:“现在救兵都还没到,还能赶到吗?他的速度来得及吗?”

“来得及,当然来得及。”百里东君斩钉截铁地说道,“因为他是,一阵风!”

谢三爷正准备挥刀的手放了下来,他冲着百里东君点了点头:“好,我给你一点时间。”

百里东君一愣:“一点时间是多久?”

“就大概一阵风,从城门处,刮到这里的时间。”谢三爷缓缓道。

苏媛看了百里洛陈一眼,幽幽道:“这位爷,有些托大啊。”

百里洛陈笑了笑:“他并不是托大,他只是想在心境上压过东君一头,一阵风的时间过了,救兵仍未至,那么东君不仅是武功比不上他,就连心中的那股气也卸下去了,到时候不过是刀起刀落的事情了。”

百里东君抬头望向屋外,眉头紧皱。

谢三爷闭上眼睛休养生息,片刻之后吐出一口浊气:“风已过了半城。”

百里东君忽然走到门口,朝天怒吼道:“司空长风,说好的午时相会,午时已过三刻了,杀头的都该抬刀了,你的人呢!滚到哪里去了!”

无人回应。

谢三爷直起了身子,手放在了刀柄上。

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,百里东君欣喜地望去,只见远处一匹白马之上,一个衣着落拓,头发随意地用一根马尾草扎起的浪客持着长枪,朝着这边奔驰而来。

浪客虽看着落魄,但面目却是神俊异常,踏马而来,当得起“春风得意”四个字。

“喊什么喊,我说了来便会来,这点耐心都没有?”

百里洛陈依旧坐在他的凳子上,慢悠悠地喝了口茶:“甚好甚好,和东君一样,都是少年英才。”

苏媛眼珠子一转:“虽然不是什么粉雕玉琢的小公子,却也别有一番风味啊。”

美剑少年翻了好大一个白眼。

“这就是你的救兵?”谢三爷转身举起了刀。

百里东君不再看司空长风,也转过了身:“是,他无父无母,去也空空,来也空空,所以取姓司空,又愿化作一阵长风,一去不归。所以他叫司空长风。是我的师弟。”

司空长风从马上一跃而下,持着长枪落在了百里东君的身边,恰巧听到了那“师弟”二字,不由地有些头大,他叹道:“我认识你的时候,你连剑都不会用,如今却仗着入门早几天,称起师兄来了?”

“事实如此,你能怎样?”百里东君得意地一挥手,“不过你这来得也太慢了,再晚来一盏茶的时间,我恐怕尸体都凉了。”

“乾东城距离东及海市府那么远,你的信到的时候就没剩几天给我了,我一路昼夜不停地赶路,现在脚都在哆嗦,你还抱怨?我好不容易过几天安生日子,又要来和你拼命,我图啥?”司空长风看了面前那魁梧老人一眼,心中一凛,“这老头看着有点本事,什么境界?”

“至少是个逍遥天境吧。南宫春水说天境之中也有四品,九霄、扶摇、大逍遥、半步神游。我觉得萧若风只有九霄,这个老头却有扶摇了。”百里东君拔出了腰间的不染尘,“总之,不好打。”

“放心,我最近练了点新的绝技,勉强还够看。”司空长风一挥手中的银月枪,“要不,让我先试试?”

“你想试就试,反正方才我试过了,没有你我绝对打不过的。”百里东君耸了耸肩。

司空长风眼睛一亮:“我若赢了,你叫我师兄。”

“年轻人,不过太过于狂妄了。”谢三爷举起了刀,“人生中的最后几句话,最好还是说些有意义的。”

刀落。

山崩之势。

方才谢三爷说是给百里东君一阵风的时间,又何尝不是给了自己一阵风的时间,他刚刚凝目聚神,已经聚集起了一股刀气,只等这一刻,呼啸而出。

百里东君直接点足退到了门外。

司空长风却不退,持枪前行。

他以人间绝境锤炼枪法多日,如今正需要一块好好的磨枪石,来让他的枪法,百尺竿头更进一步。而面前这个人的刀,用来磨枪却是正好。

“风来!”司空长风抡起长枪,迎上了那山崩般的刀势。

百里东君眼睛一亮,司空长风的枪变了,因为他的枪法一枪一势虽然强,但都跳不出那追墟枪的圈子,来来回回不过那么几招,可这次一出手,就是风云聚变的架势,手中的那一杆枪也真的就变成了一条游龙,面临那强悍的刀势不退反进,硬是压过了对方一头。

谢三爷冷哼道:“有几分本事。我听过这套枪法,惊龙变。”

百里东君也赞叹道:“司空长风你这枪法突飞猛进啊。”

司空长风一言不发,长枪飞起落下,枪尖之处啸声长鸣,他一步不停,一鼓作气,一口气挥出了十三式枪法,谢三爷不甘示弱,挥刀来挡,两人威势都十分惊人,不过片刻,堂内除了百里洛陈那一桌不知靠着什么方式始终保持着片尘不沾外,其他的地方桌椅都被刀气、枪气绞得粉碎,相比起来,另外几人的对阵倒显得没有那么的激烈了。暗河的人心里其实很清楚,他们这一次能否成功,如今仅靠谢三爷一人了,他若胜,他们便还有机会,他若输了,就算他们拼尽全力,最后也只能铩羽而归。

司空长风一顿长枪,傲然道:“这一套枪法,我在海边巨浪之中,已经日夜反复练习了一年。”

他的面前,却已经没有了谢三爷的身影。

百里东君惊呼道:“他在上面!”

司空长风猛地抬头,却见一把大刀猛地落下,他退后一步,堪堪躲过,可胸口的衣衫却被刀气粘得粉碎,身上也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。

“这套刀法,我在深山虚无之地,已经练习了五十年。”谢三爷沉声道。
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