梦里不知她是客第177章生死大戏
高庆气极了,本还不是什么大事,可这光天化日之下,被人这么戏耍,身边还有自己今日请来的朋友,这不是打他的脸吗?当下就沉不住气了,转身去牵了自己的马出来,爬上去就大喊了一声:“都闪开!”
马蹄高扬,嘶鸣声吓得四周百姓纷纷躲避。萧惊堂看了一眼,站在路中央,倒是没动。
“老子让你嚣张!”猛地策马,高庆大喝一声,红着眼就朝他冲了过去。
萧惊堂没动,双目淡然地看着他,周围不少姑娘尖声叫了出来,可没人上去拉他一把。
温柔到凤凰街的时候,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幕。
她本是打算出了宫先回琉璃轩看看其他人怎么样了的,谁知道这里人山人海地围着。等人群都散开了的时候,她站在路中央,就看见前头的萧惊堂被一人一马撞上,身子飞得老高,重重地落在了她身边不远处。
像电影慢镜头似的,温柔瞳孔微缩,很艰难地转头。
萧惊堂安静地躺着,眼睛闭上,身子一动不动,身下倒是渗出了一滩血,慢慢的,那血迹扩大成了一个圆,腥味儿在空气里扩散,让人闻着想吐。
四周的百姓都慌了,尖叫声起此彼伏,马上的高庆也吓清醒了,看了看这情况,二话没说,调转马头就跑。
温柔傻眼了,心跳好像都停止了似的,怔愣地看了旁边这人半晌,走过去蹲下来仔细瞧了瞧。
还是这好看的眉眼,只是眼睛闭着,没了凶恶的眼神,整个人一点生气也没了。
是萧惊堂,不是她看花了眼。
深吸一口气,温柔莫名地觉得心口闷痛,眼泪“刷”地就掉了下来,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,颤抖地喊了一声:“萧二少爷?”
手上没有人呼吸出的热气,温柔更咽,伸手想碰他,又怕造成二次伤害,急得没有办法,坐在血泊里“哇”地一声就哭了出来。
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伤心,可是…可是萧惊堂这么好看的人,死了也太可惜了啊,况且她还要找他帮忙呢,还有很多事没做完呢,怎么能就这么死了……
嚎啕大哭,哭得直抽抽,温柔眼睛睁不开,只能转头随便朝了个方向喊:“快来人救救他啊……快来人啊!”
肇事的人已经跑得无影无踪,人群里挤出来几个状元府的人,二话不说将萧惊堂抬起来便送上马车。温柔一愣,提着裙子追上去,那马车却没等她,一溜烟地就开走了。
难受得厉害,她也没管自己浑身是血了,边哭边跟在马车后头追。追了一会儿就没力气了,差点摔倒,一个踉跄之后,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幻觉,马车慢下来了。
连忙追上去坐上车辕,温柔哭花了脸,看着马车夫道:“我是你们状元爷的朋友,让我跟着去看看。”
神情古怪地看她一眼,马车夫也没赶她下去,到了状元府,便让人将萧惊堂抬到了屋子里。
温柔被关在门外,焦灼地啃着自己的指甲。萧管家闻讯赶来,看见她倒是吓了一跳:“温柔姑娘?您怎么在这儿?”
泪眼朦胧地回头,一看见萧管家的脸,温柔鼻子发酸,忍不住又开始哭,扁嘴道:“我路过,就看见二少爷出了马祸。”
“马…马什么?”萧管家一脸懵逼。
“马祸啊!”哭得更厉害了,温柔委屈地道:“被车撞叫车祸,被马撞不叫马祸叫什么?那是重点吗!他好像死了……”
哭得抽抽搭搭的,像极了小孩子,看得萧管家都有些难受,连忙安慰她:“没事的没事的,咱们少爷身子好着呢。”
“那么多血……”
“他血多,没事的。”
温柔:“……”
觉得有点不对劲,她顿了顿,看了萧管家一眼:“您怎么一点也不担心的?”
萧管家跟了萧惊堂那么多年,最疼的就是他,现在人生死未卜的,他怎么会是这种反应?
微微一愣,萧管家伸手摸了摸眉毛:“这个……我自然是担心的,但看你哭得这么难过,所以……”
结结巴巴的解释,更显得有猫腻了好吗!温柔眯眼,盯了他一会儿之后,转身就去把门给推开了。
大夫已经收拾好了东西,正起身出来,撞见她,叹息地摇了摇头,然后出去了。
屋子里安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,温柔迟疑了片刻,走到床边看了看。
萧惊堂安静地躺着,嘴唇上还有血色,气色看起来不错。
冷笑了一声,温柔怒极,转身就要走,手腕却被人给扯住了。
床上的人睁开眼,沙哑着嗓子开口:“你没给我解释的机会,我这戏也不是做给你看的,所以不能怪我骗你。”
还真的是骗人的!温柔这叫一个气啊!眼里泪花儿还在呢,甩开他的手,搬起旁边的椅子就要往床上砸。
“哎。”萧惊堂侧身躲开,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臂,叹了口气,将椅子拿下来放好,手上用力,便将这人扯进了怀里:“你可真是凶。”
“我凶?”温柔呲牙,“吭哧”一口就咬在了他脖子上,气愤不已地道:“我他妈真以为你翘辫子了,急成这样,结果你是装的,还怪我凶?!”
“好,不怪。”萧二少爷眼神温柔极了,将人抱着,难得地好脾气:“别咬我了,衣裳这么厚,你牙疼我也不疼。”
“妈的!”忍不住爆粗,温柔眼泪哗啦啦地掉:“吓人好玩吗?你说你这种在人回家路上演生死大戏的,考虑过别人的心情吗?心理阴影你知道吗!”
一下下顺着她的头发摸,萧惊堂柔声道:“我没想到你会在。”
更没想到……她会是这种反应。
恨得牙痒痒,温柔一脚踩在他的脚背上:“放开我!”
闷哼了一声,萧二少爷抱得更紧:“大概是被马撞坏了,我手松不开。”
骗谁呢!温柔磨牙,左右挣扎不开,干脆下流地使出一招“猴子偷桃”!
萧惊堂一惊,倒吸一口凉气,终于把人松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