梦里不知她是客第175章带出来的秘密
但也许宫女到底是女儿家,比较柔和,没真舍得打她,等了许久没感到疼,温柔松了口气,抬起头来看了看。
一袭深色锦衣拦在她面前,衣摆微微翻起,又缓缓落下,像是从天上跳下来似的,浑身的寒气被风一吹,冻得周围的人都忍不住打寒战。
这人的背影,怎么有点面熟啊?
茫然地盯了他一会儿,温柔拍了拍脑袋:“萧惊堂啊?”
前头的人逼退了浣衣宫女,回过头来,双目带血地看着她,吓得温柔一个哆嗦:“您弄啥咧?”
上下扫了她两眼,萧惊堂紧绷着下巴,一把便将她拉起来:“伤着了?”
“没有。”缩了缩手,温柔眨眨眼,突然反应了过来:“你在找我啊?”
气不打一处来,萧惊堂咬牙:“不,我是来取衣裳的。”
啥?取衣裳?温柔一愣,回头看了看这院子里飘荡着的女装:“……您还有这种嗜好?”
翻了个白眼,萧惊堂一把便扯着她往外走。
四周的人都愣住了,等她们反应过来,面前的人都没了。只有蓉儿尚算清醒,趁乱就跟着跑了出去。
“我说。”看着前头走得极快的人,温柔皱眉:“我跟不上你。”
稍微缓了缓,萧惊堂抬手,看了看她的手指和手心,眉头松了松。
收回自己的手,温柔没好气地道:“别瞎看了,我好得很。”
“你不认识这宫里的路?”他沉声问。
翻了个白眼,温柔道:“我才进宫一天,这儿又没有手机地图,我拿什么认识这里的路?”
皱紧了眉,萧惊堂的脸色难看得紧,温柔瞧着,觉得他肯定下一秒就得骂自己。
然而……有点意外的是,顿了一会儿,面前的人竟然低声道:“抱歉。”
啥?!
有一瞬间温柔觉得自己耳朵出了问题,忍不住认真掏了两下,然后眨眨眼:“您说什么?”
喉头微动,萧二少爷站得笔直,低声道:“我不该把你一个人丢在后头,知道你没跟上来,也没想过你认不认识路。”
“……”浑身起了层颤栗,温柔忍不住踮脚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:“二少爷,您没事儿吧?”
冰凉的手放在他额上,萧惊堂下意识地伸手按住。温柔一愣,这才发现有点不妥,连忙抽了回来,笑道:“难得您也会道歉,那我就不计较了,您将我带回漱玉宫就成。”
萧惊堂抿唇,轻轻颔首。
小太监和蓉儿都目瞪口呆地跟在后头,看着前头两个人并排往前走着。
没错,一个宫女,跟新科状元爷并排走着,并且两个人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妥。
“你打算在这里做宫女?”萧惊堂淡淡地问。
温柔耸肩:“骑虎难下。”
“太危险了。”
挑眉看他一眼,温柔笑道:“这世上哪里不危险啊?走个路都有可能摔死呢。”
“你的铺子怎么办?”
“有徐掌柜,我只管收钱就是。”
停下步子,萧惊堂认真地看着她:“踏上这条路需要付出很多代价,也需要做你很不想做的事情,你想清楚了吗?”
温柔一愣,撇嘴道:“我是被逼的,不过既然踏上来了,为了活命,我肯定会尽力把事儿都做好。”
夺嫡之路本来就很艰难,她选的还是一个没太大优势的阵营,要付出代价是肯定的,这个她已经想好了。
“很好。”表情松了松,萧惊堂抬脚就继续往前走了。
温柔眨眼,看着他走到前头去,莫名其妙地嘀咕了一句:“他刚是不是笑了?”
奇怪,这有什么好乐的?
没走两步,萧惊堂就停了下来,回头看了她一眼。温柔回神,连忙拎着裙子追上去。
收到宫女的通传,淑妃亲自迎了出来,一看见温柔和萧惊堂,顿时就松了口气:“谢天谢地,人没事就好。”
“娘娘。”上前行礼,温柔撇嘴:“奴婢好可怜啊,被人塞到浣衣局去了。”
心疼地捏捏她的手,淑妃皱眉:“那地方,你得吃多少苦啊?”
“还好。”温柔笑道:“奴婢机灵,没吃太多苦,倒是还给娘娘找回来一个人。”
蓉儿站在后头,闻言就上前行礼,更咽地喊:“主子!”
淑妃一惊,诧异地看着她:“蓉儿?”
“托温柔姑娘的福,奴婢有生之年终于能再见您一面。”蓉儿朝淑妃磕了三个头,再抬首,双目泛红:“真是万幸。”
已经失踪一年的宫女竟然回来了,淑妃惊喜万分,但有些顾虑地看了萧惊堂一眼。
萧惊堂也识趣,拱手道:“人既然找到了,那微臣就告退了。”
“状元爷慢走。”
等人都出去了,淑妃只留了亲近的摘绿和温柔,关上门就看着蓉儿掉眼泪:“你去哪里了?”
“奴婢被人关进了浣衣局,整整关了一年。”蓉儿呜咽:“若不是心里还想着主子,那里的日子,奴婢当真是过不下去!”
“你辛苦了。”低身将她拉起来,淑妃道:“能回来就好。”
蓉儿点头,看了看左右,道:“主子当初的吩咐,奴婢是做好了的,也找到了证据。只是不曾想在回来的路上撞见了皇后宫里的嬷嬷。她们不知道我做了什么,拷问半天奴婢也没说,就将奴婢送去了浣衣局,让奴婢一辈子都出不来。”
把人扔进浣衣局,可比直接杀了还狠,里头的浣衣宫女都是只进不出的,有什么秘密进去了都带不出来,还少了处理尸体的麻烦。
淑妃眼眸微亮,连忙俯身问:“证据还在吗?”
“在。”脱了鞋子,蓉儿将鞋垫下头藏着的东西拿出来,拍了拍道:“幸亏奴婢机灵,一直放在这里,没被人发现。”
信纸打开,上头的字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了。温柔伸长了脖子想看看,淑妃扫了信纸两眼笑道:“看完本宫会跟你们商量怎么办的,别着急。”
这是一封旧信,写信的人是男子,笔锋苍劲,但言辞之间满是关切之意,没称呼,也没落款,可淑妃就立马能猜到:“这是恭亲王写给皇后的。”